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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仰乘坐摩托的时候已经觉得够冷了,当他自己骑摩托后,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寒冷。
当火塔塔彻底熄灭的时候,马仰离开了,他是借了村里二赖子的摩托离开的,离开的时候还打包了一份没有吃完的午夜饭,细细回想来,好像每年的午夜饭都会剩下一大堆,要么第二天继续吃,要么就全部都扔了。
马仰没有骑过125摩托车,但他骑过弯梁,操作都是差不多的,骑起来也没有过多难度。趁着夜色,他从马大滩村出发,驶过土路,驶过柏油路,驶过保当镇,驶过有烟花绽放的地方,他的终点是马银光所在的沙区。
那几间破旧的房子没有开灯,马仰有些犯愁,再往里走就是荒芜的沙漠了,摩托车根本无法行走,只能把它给停放在一个地方。马银光的摩托车是锁在破房里的,虽说这里人迹罕至,可也得留个心眼,以防被人盗走,可他该把摩托车停在哪里?马仰给马银光打了一个电话,他想让马银光把钥匙给送过来,他也想把摩托车给停到房子里,这要是他的摩托车丢也就丢了,可毕竟是他借别人的,即使他有钱赔偿弄丢了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大过年的,委实不像话。
马银光没有接电话,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情。马仰揣了揣布袋子里的饭菜,温度已经越来越低了,他等不及了。
马仰四处张望,周围除了沙滩上微微小小的霜光外,没有任何光亮,远处的那一条国道上,都没有一辆车经过,这样的地方,就算是把摩托车丢在路边都不会有人看到吧?再说了,今天可是大年三十,连小偷都是要过年的,这摩托车铁定是不会丢的。马仰想到这里,露出宽慰的笑容,心安理得的把摩托车给停在了几间破房的后面,这下更隐蔽了。
……
马仰长到马银光的时候,马银光正蜷缩在帐篷里打摆子。
事后多年,两人再谈起这个事情都是一阵唏嘘,那一晚,要不是马仰突然出现,那可能是马银光生命最后的时刻了,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
马仰庆幸那天骑着摩托车去的。他仿佛把自己前二十年的力气都花完了才把马银光给背到摩托车跟前的,然后他把马银光驮在摩托车上去了医院,幸亏摩托车上有一根尼龙绳,把它绑在马银光的身上进行巩固,马银光才得以没有在途中摔下摩托。
马银光住院的事情没有惊动任何人,马仰消失的事情也没有被发现,因为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回马大滩村了。大年初一要拜年,马仰的年纪说大不算大,说小不算小,压岁钱还没有断,这可是一次“敛财”的好机会,他怎么能错过。不过,马仰并非是因为这点压岁钱才回马大滩村的,他回来是得到了马银光的授意。
马银光说他自己已经与家庭形成了一种对抗的关系,不希望马仰步入他的后尘,马银光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自己否定自己觉得他有错,而是认为如果有一种更好解决家庭矛盾的方式那就决计不要撕破脸与家里人闹僵。马银光这次让马仰回去,也给马仰出了不少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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