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虚十年,而立有三,他已经不惑过半。这些日子我过的也开始清闲,因为政事有人协理了,我便可以偶尔给自己放个假。但这事情推迟了两年,还是因为诸多反对声音。说人言可畏,这话确实没什么错的。不清楚为什么,他们的观念就总是那么死。
“那前朝的琐碎话语,你别听太多。”又像平日里那样,下朝后都会和赵普轩闲聊一阵。他是我如今的丞相,两年前击案三下为约,除了顾自忠与我们俩人知道以外谁也不知道。我说的那些琐碎话语,就是关于赵普轩与我的。反正猜测很多,随时都有人参他一本。可他是丞相,别人能耐他如何?有人甚至猜测,那赵普轩是我男宠。
也是够恶心了,对罢?
说来也是,自从他走了之后,我好像得了一种叫做感情洁癖的毛病。至于与刘若,那只是因为对她昔日的爱恋,有了孩子,就是责任,感情深,深而不见,大概如此。至于与别人,简直接受不了。
“是,老祖宗。”
他对我的称呼变了,是因为肃琤;
肃琤还有谁记得?是顺文最小的儿子。就是当年坐我腿上还在教训我的那小孩子,今年也十六七了。顺文曾请赵普轩做肃琤的教书先生,他们本来年纪也就差个六七岁,但因为教书师傅一定是要与父同辈,故而他与顺文同辈——顺文今年都五十多了。
他与顺文同辈,顺文称呼我老祖宗,他自然也要称呼我老祖宗。
赵普轩身着绯色官服,站在堂下。这小子当真年轻,二十三。想我当年二十三岁继承大统改朝换代,二十四岁平异族之乱,二十五岁统一大国,也是好笑。可讲真的,三岁的皇帝有,二十三岁的丞相从古至今还当真没几个。
在书房看着折子,他依旧在站着,“你坐。”这小子太过谨慎——他上位之后,肯定要对我不利。这是想当然的事情,他的主见和我的主见完全不一样,走的方向也不一样。但是,他可能更积极一些,而我则是想着大清如今开国十年经过几次大浩劫大变革,经不起再大的折腾。
兴许等他有能力的时候,我就老了,大清养精蓄锐的时候也过去了,是时候迎接大刀阔斧地改革了,那时候,我便不参与。对于我的族人,我没有任何的私心私情,他的造作是他的事,他的造作也将有他的果。天家人都不顾自己的脸面,自己不要脸,也甭想着我会在什么危难时刻因为同出一族去顾他们。到时候我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污秽的叫他继续污秽,为义的叫他继续为义,作恶的人,不要说我是你的族人,我没有你这样的族人,离我而去吧,一味的守护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每个人的出现对于世界都是有意义的,都分怎么去看待。
“在至高无上的地位,你要有自己的主见;必要时候去声张,不必要的时候去保留。多听多想,勿以为自己所知已是至理,以偏概全。”说完之后,我深叹一口气。他似乎看出来我心里有什么事,所以只是静静地听着。待我默默摇头,拿起笔做朱批时,又缓缓道:“这可是一件苦事,你要想得周全。”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他坚定道;
苦笑笑,摇头。不是对他的话反对,而是对他如今的思想还并不是完全肯定。世上最苦莫不是明君帝王,更苦,是昏君庸皇。前者苦,苦后有善果。造福大众,岂不是善吗?后者苦,五欲之苦,如饮盐水止渴,祸国殃民,以求短暂快乐,苦后更有地狱果报,岂不是更苦吗?人之苦不介于眼前,在于身处苦难而不自知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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