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总说，我不是什么好人，二十岁没有学业，没有事业，没有家业。如同一只被人圈养的宠物，唯一一点不同的是，宠物不能直立行走。
我是单亲家庭，爸爸走得早，在我还没出生时，就跟着情妇跑路了。妈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小时候我还嫌弃的对妈妈说，你就给我吃这个，现在懂得了，那些不是我的主食。
今天我死了，是因为车祸。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知道，我爱妈妈，妈妈爱我。本来我可以活着的，但是我不忍心妈妈就这么走了，她才三十九岁，她的前半生已经葬送在我这个不是好人的手里，现在她应该得到解脱，所以在车到她身前的一刹那。我向死神许了个愿，带我走。
我触摸着自己的身体，由暖到冷，心中竟是这般舍不得。妈妈没有哭，只是对我说，我果真不是什么好人。我看到妈妈笑了，但是我却哭了，心都是痛的。
我窝在人间不愿离去，死神催促了好几次，我便把自己藏在妈妈的钱包里。如今才知道妈妈的钱包里都是我的照片，淘气的我，安静的我，无良的我我又哭了，只是没人看得见。
妈妈越来越瘦了，她时常去找郊区的神婆，这个神婆我跟她很熟，因为她说过我的命不好，我便时常来找她，告诉她我很好。
神婆每次见到妈妈都是不耐烦的眼神，妈妈没有钱可以付给她，但是也许是人的本性善还是其他原因，她却总是给妈妈讲解卦象。
妈妈今天说想通灵，我傻了，神婆慌了。我傻的是妈妈现在还是忘不了我，神婆慌的可能是她只是个神棍，但是之后我错了。
神婆诡异在妈妈面前转悠，我的心里有不详的预感，果真在晚上就灵验了。
神婆是个同性恋，她要妈妈陪她，便帮她。
我的心空了，妈妈答应了，她爱我胜过了她自己，我后悔了，也许妈妈死了才是解脱。
房里女人的喘息让我泪如雨下，我想进去，但是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我只是这个世间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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