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深谷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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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深谷凌雪

陈少山每天除却淘宝，寻觅古墓，梦想着一夜成为九重阳和国成龙这样的大佬一样有钱外，放不下的就是哪守瓜女孩，心中总是萦绕许多难以忘怀的画片，碧绿的西瓜地，茅草覆盖的西瓜棚，含笑美丽的守瓜女孩，夕阳、深谷、生死难测的绝崖，这些零碎的画片组合在一起，形成了陈少山每天放下手中活的生活板块，像彩霞，像花瓣，像星空，令他仰望晨昏总是有梦。

特别是生死之际，守瓜女孩留给他的瞬间凝视，放大了他对所有女孩的注意力，无论走至何处，见到每一个陌生女孩，他就以为那个女孩就是守瓜女孩，又不能呼她姓名，直至看清楚人家真面目，方知认错了人，便不好意思给人致歉。

在陈少山心里，他始终感觉，附近有一个女孩在热烈呼唤他的名字，这个女儿在他心底虽朦胧，但，陈少山已把她视作了哪守瓜女孩，自从他和那个守瓜女孩坠崖后，陈少山以为她没有死，也没有被他父亲售卖，而是羽化升仙了，她的灵魂没有走到别处就在九姑山山谷中，因为当初他们一起跳崖的地方就在九姑山西侧的山谷内，她会在哪里始终等待他的每一天到来，为了寻找心中不灭的这个灵魂，寻找当年守瓜女孩和他一起跳崖的感觉，陈少山决定独自重游九姑山山谷。

那个时候，正是腊月天气，大雪纷飞，天气寒冷，整个朗陵皆笼罩在飞絮之中，陈少山却选择了这个季节。

陈少山准备好探险工具，绳索、手套、防滑鞋，食物，御寒服等，来到了山崖边，陈少山找到了他和守瓜女孩一起当年坠崖的地方，此刻，茫茫的山体被雪覆盖，绝崦处却有几株梅花，横插在山体白壁上，呈现着绯红色，一股幽香飘过，陈少山心头再次央射出守瓜女孩的笑容，美丽，婉约，却又不胜凄然，飞雪、梅花、记忆，再次触痛他心中的伤痕，愈加坚定他寻幽探邃的决心。

朔风呼啸漫天白，不锁花开，痴情萦绕心，旧时燕语藏何裁，深寒之下探兰泽。芳梨横断瑶池台，不隔佳人，欢笑犹存在，志坚打翻天地路，时光倒流来。

陈少山尽量不让思绪回到远处，努力正视现实，看到九姑山整个山势，雄浑壮阔，在雪中如雕塑一般，就在这山体西北侧如是斧劈刀削一般留下了一个永远也看不到底的幽谷，仿佛这幽谷深邃中隐藏了许多神仙。

他开始向下滑去，这里基本没有什么路径，从雪痕的起伏中陈少山辨认着那是山石凸凹处，那是树木竖起的地方，那些是干枯蒿草的缓坡，陈少山小心翼翼往下滑落，也许人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陈少山是在绝壁上在雪天往下攀岩，稍不留神就会命丧谷底，陈少山敢不怕死，这种勇气来自心底一个女孩的呼唤，到了深谷寻寻觅觅找不到任何声音，陈少山不知下行了多久，来到了一个大石块突兀的地方，这个石块几乎向一个千人会场的面积从山体中横躺出来，陈少山思起当初他和守瓜女孩从谷顶跌下时，为什么没有摔落在此处，也许是天意弄人让他活了下来，陈少山在这里踯躅片刻，却在一棵古松树下，看见了一个冻僵的年轻狐狸，小狐狸见到陈少山两眼紧盯着他，也许是求生，已无有了怕人的惊秫，陈少山抚摸了它的毛皮，油光滑亮，便把它抱到一处避风处，从雪中拔出许多蒿草，给它垫好暖房，又用干枯的松木燃了摊篝火，再把身上带来的干粮全部留给了小狐狸。

这个时候，大雪停止，陈少山抬头见幽谷的顶天处，升起了一团小小的圆月，他方知今夜是十五了，此刻应是午夜，陈少山活动了一天也十分疲倦，便抱着那个小狐狸不知不觉很快入睡，当他醒来时，篝火已尽，小狐狸已经离开了怀抱，他留下的干粮小狐狸吃掉了一半。

天色一亮，第二天到来，漫山幽谷升起了浓雾，这比黑夜行走，或大雪纷飞更加难行，陈少山不敢在滞留，决定依然向下移动，大约傍晚十分，雾气散了，山谷中清朗起来，山山岭岭呈现出银装素裹，有些地方断崖处挂着长长的冰凌，玲珑剔透，犹如玉雕一般，粗壮的崖柏青枝绿针斜着身子扭曲长着，树冠上结满了冰球。

陈少山终于到了谷底，虽然大雪覆盖了一切，陈少山依然找到了多年前从崖顶摔下落至的那片野葡萄藤，陈少山扒开积雪，已干的黑色野葡萄果实闪着光亮，他摘取些放在口内咀嚼，又酸又甜犹如天然酿成的美酒，感觉此处别有不同。

陈少山一转身，却见一处村庄，陈少山十分惊讶，自忖原来在这里落崖时，怎么没有发现这里有人烟，也许那时摔昏了头脑记不清楚了。

此刻斜阳一没，各家的厨房里升起了炊烟，青葛色的烟雾袅袅缠在一起像道窗帘的幔纱遮盖了小村的神秘。

陈少山想，看来要在这个村里过夜了。他走到村边一户没有院落的门前，敲响了门，里面走出一个老者询问了陈少山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这么寒冷的天还没回家，陈少山说是从朗陵城来的商贩出来收购古董耽搁了时间，恳求老人家方便在这里借住一宿，老人可怜他，便把陈少山引入了房里，唤来老妻给陈少山置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