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洞房花烛夜
上回书说到刘青玉敲锅砸盆迎娶凤桂,凤桂亲自下地把门,但终是让刘青玉进了家门。此时的刘青玉正在张大婶子的带领下给岳父岳母行叩拜大礼,礼毕,便随着张大婶子进了西偏房。他瞅着坐在炕沿上的祝凤桂,满脸欢喜:“凤桂!时辰不早了,咱们上……”“轿”字还没喊出口,他脑筋一转即刻转移话风,改口道,“咱们上车吧!”此时的凤桂已然没有刚才的怒意,交叉着双腿坐在炕沿上,头上又盖上了那块红头袱。丹桂瞅瞅青玉调侃道:“妹夫,你是打算背着还是抱着啊?”青玉“嘿嘿”地傻乐着,看着丹桂回道:“抱着,抱着!”丹桂回道:“既然想抱着,就快搭手啊!傻愣着看我干吗?”刘青玉连忙应着,躬腰伸手,双臂凝力,把轻巧的凤桂抱在怀里,转身出了偏房门,又把凤桂放在堂屋早就铺好的一块红布上,二人面北而立,看着坐在正椅上的祝世交夫妇。
“拜别爹娘,一鞠躬——”张大婶子拖着颤音长喊,二人鞠了三个躬之后,张大婶子扭头看着祝世交问道,“二老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没等爹说话,娘却轻轻抽泣起来,抬手抹着眼泪。凤桂听到娘的哭声亦是伤情,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娘!你别伤心,离得这么近,我会常来看你老人家的。”爹本来还想说两句,见娘俩如此也没了说的兴致,便朝着张大婶子摆摆手:“走吧!走吧!大喜的日子,哭个啥子嘛!”青玉复又抱起凤桂向着门外走去,出了院门,把她放到早就等在那里的耙车上。
坐耙车,凤桂绝对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她甚至对这个玩意闻所未闻,好在耙车上垫了一床大红被褥,看上去还挺喜庆,坐着也感觉舒服些。凤桂坐在耙车上很不自然地扭扭尻子,盘起了双腿。王大骡子走过来,将系在耙车上的一根红绸递到她手里,轻声嘱咐:“侄媳妇,这耙车颠簸,你可得坐稳当了,这根红绸你且牢牢攥着。”
凤桂怀里一直紧抱着小木盒,听了王大骡子的话,便把木盒放在膝盖上,腾出双手攥住绸头,在手腕上绕了一个花,又使劲扽扽觉得稳当了,这才放下心来。
王大骡子挥挥手里的鞭子喊了一声:“得儿!”那毛驴便开始迈动四蹄,耙车缓缓挪动,发出“嗤嗤啦啦”的响声。迎亲的队伍在张大婶子的一声吆喝之下都开始忙活各自手中的家伙什儿,锅碗瓢盆一起敲响,“乒乒乓乓”之声顿时响作一团,大家伙浩浩荡荡向着巷子口走去。
祝金桂推着一辆崭新的独轮车,车帮一侧坐着呲牙咧嘴的祝铁桂,另一侧绑着一个盖着红棉布的大箢子。银桂和铜桂兄弟俩抄着手在推车后面跟着。金桂推着的这辆安装了红木轱辘的独轮车是祝世交陪送给闺女的嫁妆。按照益北乡的婚嫁风俗,一家女子成亲,她的兄弟们要前去相送,那一天的娘家人当然也是座上宾,按说应该请马车来接,可娶亲的只来了一架耙车,连新郎官都只能走着,上宾也只有跟着颠跑的份了。
凤桂的头上盖着一块硕大的红头袱,她挺直腰板端端正正地坐在耙车上,高昂着头颅,那轮影影绰绰的日头悬在半空,光亮透过红头袱的缝隙耀射进来,把红头袱里面的那片狭小的空间辉映得亮亮堂堂的。那架耙车“嗤嗤”地响着,耙齿击打起的浮雪在她视线里不断变换着扭曲着翻滚着向着身后闪去。后面跟了一群娃子打闹着嬉笑着跟着耙车跑,周遭传来“嘻嘻哈哈”的欢笑之声。那一刻凤桂心里很是纠结,幸福喜悦懊恼沮丧一起袭上心头。成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辈子中的大事,凤桂也不例外。她何止几次梦想过自己成亲礼仪场面的壮观,八抬大轿颤着,鼓手喇叭奏着,新郎官高头大马骑着,那是何等的威风和神气!但是她想不到她会坐着这么一个耙土坷垃的玩意过门。她想叹口气,刚张开嘴巴却听到一声很响的“噗嗤”声,紧接着一股奇臭飘进她的鼻孔,把她那声还没来得及叹出来的气硬生生给堵了回去。那头驴放了个屁,“得儿得儿”叫几声又开始“呱嗒呱嗒”地屙屎。凤桂有些担心,担心那些赃物拖在耙车上,慌忙伸出手掫开红头袱察看。好在王大骡子早有防备,在耙车前头钉了一块木板遮挡,那些窜着热气的驴粪在耙车前面翻滚了一段距离之后,都被耙齿打碎了,碾压而过。凤桂长长舒了一口气,将红头袱重新放下来遮住颜面。
正所谓:
待字候得鞭炮鸣,
平地销匿无声。
不避陈规亲把门,
郎君倾心意,奴解良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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