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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黑暗当中，方衡孤身一人静静站立着，已经思考了很久。黑暗依旧寂静，他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个空间要求他必须站着，那是以哪只脚作为中轴呢？刚才摔倒的时候，两只脚并没有在同一方向上。
而在摔倒的过程中，方衡先是感觉到立着的脚触着地面。但当他再也站不稳，立着的脚也要悬空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了原本抬起的脚踩到了实地。好像他根本就没有摔倒，只是一只脚向后抬了一下。
方衡思考自己摔倒的过程，莫名觉得这个空间似乎是以他为中心。他就如同在一个巨大的圆球中心，圆球的表面离他都是相同的距离。而每当他走动的时候，圆球也随之移动。好像方衡是这个空间的圆心，无论怎么动，圆心和球壁之间的距离不会变。
这么看来，那就和那个所谓的量子理论的猫就没什么关系了。那么，怎么才能出去呢？方衡有些郁闷，一个球的球心和它的球壁之间的距离是恒定的，那他怎么才能离开这个空间呢？好像无论方衡怎么动，都无法离开。
那什么情况下，从球心可以触到球壁呢？方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一个想法骤然涌上心头。如果球心和球壁的距离为零的话，那不就可以伸手就能碰到了？可是怎么才能将球壁缩到球心呢？这又是一个新的问题。而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空间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首先，这个空间不会随着方衡的念头变化，不然的话，当初他想出去的时候应该就出去了。其次，方衡发觉在这个空间里，他除了视觉，或者说其实视觉也没有。毕竟目所能及都是黑暗，谁知道是睁眼看到的，还是闭眼看到的。
所以说，在这个空间里，方衡其实等于是没有五感的，他看到的只有黑暗，周边寂静无声，也没有空气的流动。但却可以感受到自己是踩在实地上的，这就有些奇怪了。他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并开始思考。
方衡伸手触摸自己的身体，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存在。自己也是虚幻的，没有实体。所以其实这个空间真的就是意识的空间，不存在任何东西。那么既然不存在实际的事物，那也就不存在边界。既然不存在边界，那么就没有所谓的困住或者囚禁。
那这样说来，其实自己还是处于一个可以和外部空间相同的世界里，只是自己没能找到如何前往外部的空间。方衡想到了这里，怎么才能去向外界呢？离开这个没有边界的地方。
一个念头浮了上来，之所以方衡觉得没有边界，是因为这个空间不存在任何参照物。他看不到，听不到，也摸不到。那方衡实际上可以认为，自己就是睡着了那种状态，本身还是在现实空间。当然，实际上他的身体确实在现实空间，只是里面的意识不是他。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苏醒过来，重新回到身体里去。方衡想到之前做过的那些漆黑的梦境，想起那夜在青铜大殿里看到的黑色石头。两者同又不同，而且看起来和他现在的处境有莫大的关系。
方衡一想到这里，忽然就感觉到有细微的声音响起，而周围宛如一潭死水的黑暗似乎也流动了起来。他凝神，脑海中想象着曾经的所见，让那些黑色的石头，若有若无的吟诵声都出现在自己的心里。果然，无尽的黑暗开始流转，吟诵声渺远而宏大，方衡甚至看到了一丝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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