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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怒意像是从无底的深渊涌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席卷方衡的脑海。可他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反而有一种全身毛孔都舒张了的感觉。更让人恐惧的是,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愤怒是不明智的,甚至是有不可预知的危害的,可他无比的享受。
就好像上瘾了一样,明知前面其实是万丈深渊,可就是还想沉浸其中,不愿意做出改变。方衡同样深陷其中,任凭怒意带着他走向不可知的未来:“你还叫她姐姐,哼,她可不把你当妹妹!”
“你在说什么呢?方衡?你怎么这样啊?”瓦莲金娜神色犹疑,只要是和方衡有一定接触的人都会觉得现在的他很陌生,就像是披着方衡外表的陌生人。
慕容月在先前的不爽后,也注意到了这点,并和瓦莲金娜一样看向了方衡,不同的是,她没有说话。不对,是没有在外界说话:“方衡,你有问题。不要反驳,我相信你自己也觉察到了,这不是真正的你。”
方衡自己其实早就觉察到了,可是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跟他说:“这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离开呢?谁说这不是真实的你呢?一个人无拘无束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自己啊,就是你现在的样子。想要发怒就发怒,想要骂人就骂人。如果这都不算真实的自己,难道那被无数事情拘束的才是本我吗?”
“剑神大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奥尔洛的不远处,关切地问道。
方衡寻声看去,就是那个疑似明云安插进来的间谍。不看还好,一看无尽的怒意涌上心头,他也不顾自己能不能打过对方,直接就伸手抓住了她的衣领:“怎么?按捺不住了?”语气森然,神情也是说不出来的狰狞。
“剑神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呢?”红衣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神色有些勉强,不住地向后退去。可衣领被方衡抓在手里,她只能定立在离方衡不到半米的距离上。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剑神,那你还敢监视我?”方衡神色森冷,怒气引而不发,反而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力。
“绝无此事,剑神大人,绝无此事!”红衣女子神色大变,如果说先前是惊慌的话,现在就是无比的惊骇,声音也骤然变得尖锐了起来。
“哼,你觉得在我面前撒谎有用吗?”方衡轻蔑地嗤笑,然后看向了四周。刚才这里发生的事不可能不引人注目,现在除了两个人以外,或远或近地都向着瓦莲金娜的奥尔洛靠来。虽说眼神竭力不向这边看来,但在方衡眼里,错漏百出:“还有你们,喜欢看热闹是吧。”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离着不远的几个人吓了一跳,他们可听出了语气中的不善,于是其中稍微年长一些的老头赔笑着说道:“我等就是来看看剑神大人有什么吩咐的,没什么事我们就先退下了。”
“哦,是这样啊。”方衡语气平淡的说道,就在几人暗暗松了一口气,想要回头的时候,他又开了口:“我还没说我有什么吩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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