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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一步错
“霄霄，霄霄……”
林霄猛地睁开眼睛，本能地攥紧了被子身体往后缩了缩，手心里紧握的武器还在，很好，很好。
天光已经大亮，刺得林霄的眼睛只能眯成一条缝，但还是看清了坐在床沿的姜凤玲。她一夜之间身体肿胀得像是换了一个人，长卷发没有梳理，蓬乱地顶在头上，只套着件软塌塌的睡裙，这才是四十岁中年妇女本来的模样。
姜凤玲涣散的眼神快速地从她脸上扫过，停驻在了床头柜上台灯的罩上，声音干涩沙哑，“吃饭，还是喝粥？”
林霄眯着眼睛盯着闹钟，2点？14点？她一时竟然无法准确判断。
“下午了，要睡，也吃点东西再睡。”
姜凤玲似乎明白她的困惑，开口道。
该死，怎么还是睡着了，还一睡还睡了这么久。
“没事了，他，他们都不在家……”
第一次感觉姜凤玲从语言到神态都是那么没底气，脸色灰扑扑的，耷拉的眼袋，谨慎的眼神，就像只是这个家里的一个佣人。
“我要洗澡。”
良久，林霄终于开口了，声音黏稠得连她自己都没听清楚，但姜凤玲却如惊弓之鸟般站了起来，打开衣柜取出换洗的衣物，转过身却看到林霄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连忙弯下腰去扶她起来。林霄微微地摇摇头，她已经可以随意挪动了手脚，只是，长时间一个动作的卧床姿势，身体有点僵硬罢了。
浴室里林霄第三遍在刷着牙，几缕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两只硕大的耳朵也无精打采地垂在前额，纵然是有了十二小时的睡眠，可是双眼浮肿眼底发青，更像是一夜无眠。
这根本就不是家，能早一天、更早一天离开才对。
麻木地吐出口中的泡沐，看着它们打着转，滑入黑洞洞的下水管口消失不见，没有比这场景更应此时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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