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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class="content-word-light"第二十五章/span
盼望已久杭州终怀孕
迁延迂回鲁纲始上山
春夏大旱,饥民整日唉声叹气。秋雨却像是要立功赎罪似的,竟死皮赖脸时时要淋漓一番,敲打得尚未发育成熟的秋禾越发形销骨立。凄风苦雨收紧了人的肌肤,滴滴答答敲击着房瓦草棚。到了八月中旬,佃农有劲无力整晒不多的秋粮,等着扬箕干净后给地主交付秋租。官府的粮仓已经拾掇得干干净净,也在等着收赋纳粮。陈卿不知厄运将至,仍在悉心经营他的队伍。他没有料到此年是他组建农军以来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年,也将是他们凄惨的历史终结。
白凤秋水凝眸,穿了红衣绿裤越发绰约多姿,戴着丈夫王英亲手为她打造的银手镯,嘴里哼着壶关秧歌在兵服社里来回穿梭。石米儿嫩皮细肉,不识忧不解愁,体态轻盈,身材袅娜,也同白凤一般,戴着一对王英打的银耳坠晃悠着,这儿翻翻那儿整整。天气很快就要转凉,缝制兵服尤为急迫。屋里不生火不打紧,人身上不能钻风透气。这高山峻岭,冬日风急,他们指望不上煤炭,又舍不得用柴火来取暖,有一身厚暖棉衣就会把寒冷挡在体外。即使身上不暖和,心里高兴也把身子焐热乎了。兵服社有好几处,青羊里这一处共有八间平房,主要是为驻守山岭的将士缝补一下旧衣服,另外就是缝制帅将旗旌和干粮袋子。图的就是挨着大营诸事方便。
陈卿大帅一外出,杭州整天来社里帮忙。她特别喜欢摆弄脖颈上陈卿给她的玉麒麟。陈奉总管兵服社,白凤与他口无遮掩,时常在一起说些玩笑话。米儿去年与陈奉完了婚,二人如漆似胶,过了一段相对含欢、无夕不共的神仙日子,变得懂事多了。只因这桩婚事,熄灭了别的人娶米儿的念头。有人背地里酸溜溜地说:“不就是会唱几句吗?唱也是给大伙听的,省得俺出外打仗不放心。不是有首打油诗说‘不如薄酒醉眠牛背上,丑妇自能搔背痒。’戏子嘛,招风草万人迷,戴上绿帽子也不可知。”
白凤瞧见杭州脸上现出了雀斑,步态也不似往常,就问她:“是不是有喜啦?”
杭州耳朵发热,脸“刷”地红到了脖根,不好意思地回说:“我也不知道,老是干恶心,身上也不来那个了。”
白凤会心一笑:“那是好事,女人不就盼着这一天嘛,你要是不想动弹回屋歇着,干坐在这儿也成,陪姐妹说说话。陈大帅这下好了,添兵增丁,又多了个续香火的,怕不把他美煞了。妹子可得要吃些大米白面养养身子骨,不可日日吃糠喝稀粥。”
米儿过来细细盯视杭州,像是家狗见了多日不见的主人,眼光冲她头上到脚下搜罗几遍,学着戏文里的词语大声哼道:“哥哥嫂嫂休推醉,我是你的亲妹妹。关上房门便要睡,嫂嫂可是真贤惠。一觉醒来肚子痛,差把接生婆来催。鸡鸭麻雀满锅煨,等着嫂把娃儿坠。”
杭州指着米儿摇摇晃晃的脑袋,骂了一声“小贱人”,伸手要去抢她的耳坠子。米儿左右躲闪,猛地沉下脸来伸手一指她的腹部:“不许挪动,你肚子里可是个金疙瘩哩。”说罢“扑哧”一声大笑。陈奉听到嬉笑声推门进屋,米儿见了陈奉喜道:“你快又要当叔叔啦。”
陈奉疑惑地皱眉,不便像女人那般去嫂嫂身上睃视,嘻嘻笑着:“啊,那好呀!”转脸问白凤:“王英嫂子,你说这靴子直缝儿贴边结实,还是叠边纳缝儿结实?”
白凤:“当然是叠边儿纳的结实,只是不好瞧。”
陈奉说道:“管它好瞧不,只要结实就成。朝廷不许庶人穿靴,唯北地苦寒才允许穿牛皮直缝靴。咱不用理睬这规矩,可也没那许多牛皮。做上些羊皮带毛的靴子让兵士站岗放哨换穿是该着的。碎布裱褙纳的布靴加些花绊儿,以示抗旨。”
白凤笑说:“你是粮草官儿,别光问我,问你媳妇好啦?”
陈奉回说:“她光知道瞎咧咧,懂个屁!”
杭州善意地规劝陈奉说:“你要允许米儿说话,不能学你哥那样子,霸里霸道一人讲了算。你看今日俺们穿的袍衫只有紫、绿、桃红几种浅淡颜色,听河南草灰的媳妇儿说,人家那地方大红、鸦青、黄色全穿在了身上,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咱反正没啥颜色禁忌,你采买些鲜亮的丝线,男男女女也好装扮得喜庆些。依我看,战袍还是对襟的好,上下马随意,中袖短衫正好。”
白凤低头穿着针线,插话说:“是这个理,咱青羊军穿戴不似前几年破烂了,可还是杂色乱样,讲话道白也没个讲究,是要用功学教学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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