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class="content-word-light"第三十四章/span
木马渡河李庄口迎敌
烛羊爬山穽垴山失守
漳河河道曲折,两岸都是山坡。山东官兵车载肩扛运来十几只渡船,大的船只可以装下七八匹马,粮草器械准备得样样周全。士兵“嗨呀嗨呀”喊着号子将渡船抬起来,缓缓放入水中,甩一根绳子拴在岸边的树上或者石头上。士兵排成了三排,人马多得拐弯抹角一眼看不到头和尾。陆陆续续船只下水,士兵开始登船。顷刻间,青羊军的火炮从只隔四五丈宽的南岸“轰、轰”射了过来,弓箭手也朝渡船放箭射击。船上官兵用盾牌抵挡着箭矢,与南岸对射。渡船缓缓向南岸驶来。吴学生现场指挥,手里抡着明晃晃的砍刀,大声咒骂官兵,与靠了岸的士兵展开了一对一的厮杀。杀声冲天,山东军勇猛异常,器械精良,不消一个时辰就占了上风。过河登岸的官兵愈来愈多,吴学生部下气冲牛斗,英勇奋战,你一刀,我一剑,拼死拼活抵挡着潮水一般的官军和骤如冰雹的箭矢火炮。北大营士兵虽然以一当十,射杀了上百员官兵,终是敌不过万名官兵的强弩猛炮,倒下多人,只好弃地向南而逃。
牛鸾等待青羊军大势已去,才不慌不忙地坐上了一只船向南岸游来。上千匹战马从淌出来的浅河道排队上了南岸。官兵有的骑马,有的推着独脚木马运送粮草。群山环抱着的南岸山头原起寺,塔尖倒映在清澈见底的水中。寺尖梵铃目睹了这一幕厮杀场面,吓得哑口无言。寺内僧众不住地双手合十,口中喃喃“南无阿弥陀佛”。
屡战屡胜的吴学生此时明显地憔悴了,身体疲乏、眼睛充血。他急忙率部返回营地。回到李庄口宣圣公庙前,他唾沫飞溅嚎叫道:“就在这儿与官军生死决战。娘的,咱忠勇的弟兄一个个丧命,咱苦心打造的营盘几乎丧失殆尽。再不砍杀了他们,咱还有活路吗?”他几乎到了发狂的地步。“多少猛将,说没就没了。这多像是唱戏,要是像演戏那样死了还能复活多好。”他挥舞拳头喊道:“咱要与远道而来的官军决个你死我活。就是死了也值!大伙儿抓紧歇歇气,吃饱肚子,准备厮杀!”说罢,他不住地抓挠着脑袋,心急如焚差派信使道:“火速去通报大帅,告知他此时此地万分危急。”
派出的信使一路策马向青羊里狂奔,然而,他并不清楚,陈卿此刻究竟身在何方?
吴学生和众头领寝食不安,一夜几乎不曾合眼,忙着部署交战。两军几乎就要睡到一盘炕上了。
战争总是变化多端,然而从时间上来讲不外乎两种态势,或迅雷不及掩耳,或持久盘桓。
当晚,初战告捷的牛鸾命令山东官兵:“就地驻扎,明日出兵青羊山。”
午后,常道乐呵呵手握狼毫毛笔正要写字,穆相在一旁看着,忽然一名什人挑帘进门来禀报:“大人,京师来的速递使求见。”
常道一激灵,放下毛笔:“快迎进来!”他忙接了吏部文书,看见上面写的是:“常道都御史因抚剿久无成功,令其行取回京。着王应鹏都御史接管巡抚山西。”顿时目瞪口呆,连连“啊?啊!”叫苦不迭。他万万没有想到朝廷会如此薄情,他疑是穆相参了他,眼睛便狠狠剜了穆相一眼,道:“穆大人好自为之,本人回京去了。”
穆相惊诧:“啊?正值酣战,怎能临阵易将?”
常道将桌子上的毛笔朝天花板一扔,冷嘲热讽说:“有人早就巴不得我挨整哩!今日总算如愿以偿了。”他想,等到了京师再辩解一番,或许仕途不会就此完结。
次日,他草草交代一番,离开潞州赶赴太原,要取了行李赶赴京师。他始料未及破船偏遇顶头风,此时代州草垛山又失守。因为他提督雁门等关兼巡抚山西地方,回京没有满月,朝廷又责令让其“冠带闲住”回籍。从此,窝囊又时运不济的常道退出了官宦行列,销声匿迹风光不再。
却说这新任巡抚王应鹏,字天宇,人高马大,沉着稳重,正德五年就当了鄞县知县。圣旨写给他的是:
山西贼情紧急,便马上差人赍文与王应鹏,不必等候交代,星驰前去潞城附近地方驻扎,会合鲁纲、牛鸾等,严督调到官军协力夹攻,相机剿杀,务早成功,以靖地方。失事人员指实具奏区处。钦此。
他急忙前去拜会吏部尚书张璁。白面微须、面目慈祥的张璁笑眯眯对他道:“本官举荐,皇上恩准了你巡抚山西,你即刻前去潞州接替常道杀灭反贼。”
王应鹏满心欢喜道:“感谢大人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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