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翻天覆地倒转，声波震得耳膜生疼，脑海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都陷入了恍惚的境地，好长一段时间后耳鸣才渐渐消失。
陆陆续续有人朝他跑过来，但男人顾不得那些伸过来扶他的手，撑着地板坐起来，迅速朝四周看去，找到离他最近的那个人。
“哥，你没事吧？”
稍微年长一些的男人被搀扶着半坐起来靠在他身上，摆摆手，咳嗽了两声，抹去嘴角的血迹：“没事。”
男人端详了他好一会儿才转头去看那块地方，那块原本立着一栋房子的地方已经被夷为平地，他咬牙切齿：“好他个栗一南！跟我们玩阴的！”
“不。”年长的男人却擦了擦眼睛四周的尘土道，“不是他们。”
“怎么不是？这不就是他口中那份礼物吗？”
“他们没必要这么做。”年长的男人调整好呼吸，缓缓道，“而且你看他们的人始终没有靠得太近，这么短时间内将炸弹放进来还不被我们察觉几乎不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那炸弹原本就在了？”男人皱眉道。
“对。”年长的男人看向他，“真要说起来，还是他那句话吊起了我的警惕性，我才能及时把你拉出来，不然…”男人顿了一下，转头看过去，“我们就跟他们一样躺在那里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得出了结论：“是陈靖。”
怪不得栗一南一直不肯进去，怕是早就知道了。这么说起来，他们的消息竟然比栗一南还要滞后一些。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好一会儿，男人才轻声道：“那我们难道就这样退了吗？”
不甘心是真的，无可奈何也是真的。
年长的男人轻笑一声，眼睛已被尘土洇出血丝，声音缥缈：“前有豺狼，后有虎豹，我们还有得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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