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京秋日比各州都还要湿热一些,倒是进了这片竹林,身上觉得要凉爽许多。
酒云霁抱着小姑娘找了一处草地坐下,让她依旧坐在自己腿上,以免沾了湿毒。
“酒伯伯可是要与九儿说很重要的事?”苏幕遮隐隐能够感觉到,自酒家进京和爷爷谈过之后,苏家上下沉重的气氛,就连最闹腾了昭哥哥,都不曾再粘着她玩耍。
她不傻的。
酒云霁摸着小姑娘的丸子头,道:“很重要。”话到了嘴边,舌头却打了结,他看着小姑娘那双淡墨色的瞳孔,小声道:“九儿可听说过蛊?”
苏幕遮点点头。
苏家每个人,自能记事起便会在祠堂里接受一些辛秘,她虽没有亲眼见过,但知道那不是好东西。
“蛊分很多种,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蛊也有好的吗?”苏幕遮疑惑了,跟族长说的不一样呢。
“有好的。”酒云霁揪了揪她的小翘鼻道,“驱使蛊物的人好,蛊就是好物;驱使蛊物的人坏,蛊就是毒物。”
可每个人对于好坏的区分不同,他没有经历他人事,自然也不能主观的评判好与坏。
苏幕遮点点头,她似乎知道了。她将小脑袋靠在他胸口,听着他不同于爹爹的心跳道:“所以九儿不是得了病,而是被坏人下了蛊,是吗?”
酒云霁淡淡地“嗯”了一声。
小姑娘整个人往他怀里缩了缩,软糯的声音透着淡淡地无助和浓浓的委屈,有些鼻音:“可是,可是九儿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九儿,九儿不想被虫子吃掉。”
酒云霁轻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道:“九儿可不会被虫子吃掉。”
“酒伯伯骗人,族长,族长说了,养蛊就是要自相残杀,胜者为王,九儿那么弱,一定会被虫子吃掉的。”苏幕遮看着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脑海里已经有了自己被小虫子啃食的画面,眼眶红红,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们俩家世交,我不会骗你。”酒云霁无奈,但又狠心道,“九儿不会被虫子掉,但是会变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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