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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辚辚，马萧萧，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嗖”的在我面前闪过，上前一把拉住了女人的胳膊。“妹子，别追了，人死不能复生，听姐的话，节哀顺便。走，快点儿跟姐走吧！”一件天青色、立领、两旁有开禊的满族小布衫披在**哀嚎的女人身上，连带硬拽的拖到我们面前。“怡江，咱们快回家。”
“张老师，张老师，给你，把我的衣服穿上吧！”似曾相识的身影从人群中闪出。
**着双肩的姑母微微一笑。“不用，佟淑雯，这太乱了，不安全，你也早点儿回家吧！”
“不，老师，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请你帮忙解决呢！”
姑母犹豫了一下，看看我们。“好，你要不是嫌远，就跟我回家吧！怡江，国友，你们俩看住她，别让她再追马车了。”
就在姑母说话的一刹那，我认出了面前娇好的女学生。显然，她也想起了我。“原来是你啊！”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姑母和怡敏迈着大步，已经走了很远。一个让人难以忘怀的黄昏，落日的余晖照在姑母半裸的后背上，显得如此宽大、美丽。佟淑雯牵着哽咽的苦命女人缓缓跟在后面，我不得不放慢脚步。“把你的书给我吧！”
“嗯！你叫啥名字？”
“张怡江，告诉过你，佟淑雯。”我的言语令她倍感惊讶。
“你的记性真好，张老师是你什么人呀？”
“老姑，你现在上到哪了，是不是快毕业了？”
“嗯，快了，你太幸福了，有个老师天天陪在身边，有难题随时可以请教。”我苦笑了一声，没有再讲话。腥臭的气味弥漫在大街小巷，野蛮的日本宪兵推打着路边的同胞，伪军驱赶着车夫，鞭打着善良的百姓，肮脏污浊的空气塞满了我整个脑海。还有那漫天飞舞的绿豆苍蝇，双眼腥红的狗群，凶狠无比的狼群，不断的冲顶着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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