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峻极峰

三日后，嵩山东部山脚下，扶诺看到棚子里的几匹马，便知道师兄已回，还有其他的，或许阿扶回来了，不过……许是师父有事情要交代吧，看来这次要暂时分开了。此时，早过了午后，不过今天的天气并不十分晴朗，太阳时而照耀，时而又隐藏在云层中。走在上山的路，也是时而树影摇曳，时而又不甚明亮。这样恍惚的景，人也不自觉地陷入恍惚中，让人记起柳亭的晚霞，又想起镜湖的涟漪，还有那年官道旁漫天的茅草飞絮，一瞬间都卷上了天去，那个午后的天色似乎也是这样，不知道是晴与不晴，有点木青色的影子透出来。提着剑行到半途时，那棵怪松依然还在小道崖壁上，只是枝桠不曾修剪，向上长的繁茂无比，向下的却基本秃了，许是每有人过，都被折掉了，才长成这样的姿态，怪的地方在于岩石间的根部开始向下，其后一截呈现扭曲的旋转后，方才向上伸长，就好像被什么力量扭曲了一般，也不知是何缘故。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半山腰的道路尽头，才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一方水塘，这水塘不深不浅，方圆不过数十尺，是个山下的农户也会偶尔上来打鱼的地方，水塘的鱼鲜嫩而不肥，大概因为山腰的温度常年比山脚低的缘故。再往上基本没什么路可走了，陡峭的山势岩壁间或有一两级台阶露出来，古木参天，风急天高，真正是个虎啼猿啸的地方。抬头看了一眼，一个人影掠过像是下来了，于是停住了刚准备闪身的动作。近了才看清是小弟，越近越看清这强健的体格，不知觉嘴角微翘，轻唤一声“阿扶?”“阿姐，师父说你今日可能要回，我等不住，便准备下山去的。你在此处看什么？”

“随便看看，也没什么。上去吧。”

说完看了一眼水塘，“阿姐”“嗯？”

风声掠过，扶桑走近给了人一个拥抱，朱唇微张，树叶沙沙地响，说了句什么也不知人有没有听清。看着不远处树间的黑影一眼，扶诺也没再问，于是姐弟二人，一前一后，闪身上去了。在空中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扶诺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第一次被师父带上峻极峰的画面。而扶桑看着眼前清廋的身影，一身黑衣，却想起明明以前阿姐最爱红衣，也不知有多少年没穿过了。

两日前，嵩阳书院，上舍生太平院内，一大一小两个人正在桌前饮茶，一时眼对着眼，不知道说了什么，桌上还有对弈后的棋局，白子居天元，落子的路迹似乎毫无章法，但却能打出磅礴的气势，黑子从容不迫的布局，或围合或追缴，透出一股柔软来，手法尚显稚嫩，却又温温和和地赢下，风格迥异的双方，正是扶桑和东方白师兄弟二人。青年问“这么心慈手软，还想护你长姐?”说罢嘴角微翘，又端起茶水喝了。小孩嘴巴一抿，双眼微掀，看着对面之人胸膛说到“若像师兄这般肆意回护，最后却不能圆满，又有何意义。”

听着这话，对面之人不由笑了“小鬼，想做就去做，随心而动，才能快意人生，死后如何，谁管它。”

扶桑既不与评论，又不欲辩解，于是转了话题，“师兄还没说明这次来的目的，是长姐有什么事?还是……”，说起来意，又问了那边人的境况，扶桑d这几年的学业已有成，若按燕国的致仕制度来看，已能参加科举，只是本院的院长先生，又介绍了一位大儒，故而需要和长姐商量着安排，于是两人一同回程。说起收了三徒弟这事还有一段曲折在里面。

不过片刻功夫，两人已到山顶。堂中师徒二人都在，扶诺进去站定，扶桑也跟进去了，“师父”，那人回首看来，正是三人的师父，祁雲，一头银发特别显眼，当年为了隐瞒身份，外出还掩盖了发色。回到峻极峰后，方作罢。“嗯。结果如何?”“任务已完成，途中…未有差池，还拦截了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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