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书页间的春光与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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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3月13日清晨，杭城被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唤醒。潮湿的水汽裹着白玉兰的香气漫进雕花窗棂，沈知意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目光扫过床头柜上叠放整齐的书籍，昨夜钻研《人性的弱点》时做的笔记还压在最下方。她披着针织开衫赤着脚跳下床，冷不丁踩到毛绒地毯上的贝壳发卡，这才想起是昨天给沈舒扎辫子时遗落的。

楼下传来瓷器相碰的清脆声响，沈知意循声望去，只见张姨正踮着脚往餐桌上摆放青瓷碗，碗里盛着冒着热气的桂花酒酿圆子。两个妹妹已经坐在餐桌旁，沈宁正用银勺戳着碗里的圆子，鼓着腮帮子抱怨："我要吃芝麻馅的！"沈舒则攥着布娃娃的胳膊，眼巴巴地望着姐姐下楼，奶声奶气地喊："阿姐，快来！"

"今天是周末，咱们去花园玩吧？"沈知意舀起一勺圆子吹凉，见沈宁还在赌气，便夹起一颗喂到她嘴边，"吃完姐姐教你玩新游戏。"沈宁"啊呜"一口咬下圆子，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含混不清地问："什么游戏？比跳皮筋好玩吗？"

饭后的花园氤氲着水汽，石板路上散落着淡粉色的桃花瓣。沈知意从书房抱来几本厚书铺在藤编躺椅上，又让张姨拿来竹编小茶几。沈宁和沈舒正在紫藤架下摆弄她们的"玩具王国"——用鹅卵石围出城堡，枯枝当城墙，碎瓷片拼成彩色地砖，最中央还插着根缀着绸带的细树枝当旗帜。

"阿姐快看！"沈舒举着贝壳发卡跑来，发卡上的珍珠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这是我的王冠！"沈知意笑着把发卡别在她卷曲的发梢，转头瞥见沈宁正把塑料小汽车排成一列，煞有介事地说："这些是我的运输车队，要把糖果运到城堡里！"

沈知意翻开《特区商业新思维》，书页间还夹着上次姑姑来信的信纸。她刚读到"市场调研的核心在于捕捉消费者未被满足的需求"，就听见沈宁的惊呼声。抬头望去，只见沈舒把装满花瓣的陶罐扣在"城堡"上，粉白的花瓣簌簌落下，沈宁急得直跺脚："我的货物全被花瓣埋住了！这趟运输要亏本啦！"

"别急，我们可以开个紧急会议。"沈知意合上书走过去，学着书中的口吻说道，"现在市场突发状况，我们要怎么解决运输危机呢？"沈宁眨着大眼睛，突然跑到灌木丛前摘下几片宽大的玉兰叶："用这个当防雨棚！"沈舒也不甘示弱，把自己的蕾丝发带解下来："还需要这个当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