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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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海的古城门外，桑槐一眼就瞅见人群中的一男一女，浅褐色的眼眸中寒芒一闪：“来的真快。还是应该说，那个人的速度很快？不过他也蹦达不了几天了……”说完便对守卫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无休止的罪业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呢？”他小声说了一句，消失于古城之中。

我与虞梦此时正在商量对于来势汹汹的二人的对策。周屹敲门进来。“虞梦，一切按计划执行。”虞梦点点头，分别分给我们几人几粒小药丸。顺便随口问了一句：“那个家伙吃了吗？”“吃了，也不可能不吃。”周屹回答。“……好吧。若非是需要，我还真不想变成他的样子……”

望着那里不起眼的药丸，我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惆怅的情绪来。“念凰……你真的没问题吗？实在不行，也有其他计划备用。”周屹察觉到我的异样。“不打紧。只是想起来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对他笑了笑，吞下了那粒药丸。

身上热了半晌，我已全然认不出自己来。

果真跟计划中的一样，我跟周屹互换了身份，甚至比计划中的效果更好——我完全变成了他的样子，外人看来毫无破绽。不过从什么时候起，我们背离了原来的样子？我知道这种感慨来的太不是时候了，于是收起了它。对周屹表示了感谢——整个计划的中心就是保护虞梦和我，又怎么能不感谢？“其实完全没必要的……你们这是在替我们去受累……非这样做不可吗？”我叹息道。“相信我吧，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你们，还是为了……”不知为何他没往下说，我想里面应该有说不得的缘由，也没多问。

如果我当时多问一句，那么后面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我们依旧过着这样的日子，却不会失去任何一个人。可惜没有如果。那是我并不知道这个计划的背后，更不知道一切的一切。

虞梦因为变装，要去前往古城门的关卡。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更大的挑战。毕竟那才是离敌人最近的地方，一旦惊慌失措就不仅仅是计划失败的问题了，而是会使所有人都面临杀身之祸。即使她披上了桑槐的外貌，危险也依旧存在。察觉到她的紧张，我握了握她的手，给她以精神上的鼓励。她扭过头来笑了笑，这笑容却与桑槐如出一辙。

“我陪你去，放心，他们认不出来我。”“不行，坚决不行。”她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太危险了，万一你被认出来怎么办？况且……”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就倒了下去，而她的手也变得冰凉起来！我大吃一惊，脱下外套给他披上，起身去寻找热水。

桑槐本人此时推门而进，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将我拉到一边，低声道：“你的办法只能让她的生命力流失更快。真正的救命之物在她的医疗箱内，快，要不就来不及了。”我哪敢耽搁，翻开医疗箱，一株紫红色的小草正静静地躺在那里。我将它递给虞梦，她咳嗽了几声后沉沉睡去。

她到底怎么了？我转身欲问桑槐，后者却只是叹息了一口气，将他所知道的娓娓道来：“终究还是得说出来。她……是半个药人。应该不用我解释药人是什么吧。”所谓药人，是在一系列剧毒的侵袭之后，血液百毒不侵的产物。这人自己的身体却也废了，怕是连活命也难说。我是知道这些的，自然不用他解释。但为什么，虞梦会是……那些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