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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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臣妾此行不是来跟您耍这些把戏的，明天臣妾会下山，您也大可继续说臣妾又出去玩儿了，太后这两天你要照顾也罢，不照顾也罢，这些功臣妾不会跟娘娘抢，毕竟您才是一宫之主，自然颜面重要。”曹梦说的云淡风轻，她相信，听在孙月耳中定不会那么平淡，“程明会负责太后的身体，金铃也会形影不离地照顾，娘娘若要让太后记得您的存在，最好早点过去，不然等太后醒了，臣妾就算想帮娘娘恐怕也没人会信了。”

说完，也不等孙月回答，曹梦转身扬长而去。这一通发泄过后心里确实好了很多，但曹梦知道还没完，就算以后孙月不找她麻烦，她也绝不会再放过她了。身后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尖锐，曹梦却觉得格外好听，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美丽，而又危险。

晚上新芸跟曹梦住在一起，寺里虽然不缺禅房，但新芸这样要求，曹梦一个人住着没意思，于是就答应了。

因为第二天还要赶路，二人也没有说什么话，吃过饭便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由慧空方丈和两个小和尚带领着，曹梦与新芸下了山。山路不算难走，平时来的人很多，留下了一条条洁净的小路。下山路比起上山路要好走的多，脚程也算快，曹家算是真正的没落了，新芸是一路徒步来的，没有马车。曹梦不喜欢被人伺候的日子，便也懒得用马车，与新芸一起走山路。

到山脚时已经是中午，从下往上看，依稀可以看到万佛寺，此时也已经成了一个小点，围绕在云雾之间。山很高，有利于吸收灵气，对寺中众人来说是件好事，就是置办柴米油盐麻烦了点。山脚有个小茶棚，曹梦等人去了那儿歇脚。

曹梦叫了五份粥，三碟梦菜，如此便算是午饭了。慧空也只是带路，一路上不发一言，此时坐了下来，曹梦才发现他额头满是汗珠。其实也是，一把年纪的人走山路难免有些吃不消。

曹梦给几人倒了茶水，这才道：“天气寒冷，山路走着也确实够呛，曹梦与曹夫人已经下来了，方丈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慧空摆摆手，拭去额头的汗液，拿起茶杯喝了些茶水，道：“老衲也只是担心两位施主迷路，别看这都是下山路没什么两样，这阡陌交通，绕两圈下来可能就不是这儿了。现在下了山确实也没老衲什么事儿了，等歇歇体力恢复了，老衲就回去了，两位施主还请一路小心。”

曹梦与新芸点头致谢，曹梦倒是没什么，新芸累得够呛，脸都白了几分。毕竟是夫人，哪里受过这般苦，想必她当初上来的时候也定是困难的，好歹是坚持下来了。去万佛寺上香，考验的就是毅力，那样陡峭的高山，就算是乘马车也十分颠簸，估计还没走到一半就头晕眼花了，也亏得人们对它如此信任。

万佛寺之所以闻名，不只是它的规模与来源，还有它的“灵”的程度。只要是抱着善意来拜佛的，愿望无一不成真，这也为万佛寺以及慧空建立了很好的信誉。

饭罢，慧空与两名寺中弟子起身离去，曹梦与新芸躬身相送，刚走了两步，慧空转身，看着曹梦笑得高深而又慈祥：“曹施主，老衲提醒您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说完，慧空转身离去，留下曹梦愣在原地，新芸听得莫名其妙。

曹梦叹了口气，也不愿想得太深，摇摇头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站在曹家大门前，曹梦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她记忆中的地方。红色雕花大门破破烂烂，半倒在门中，裂开了好几个口子，原先放在门口的大花盆也不见了，地上还有些许没有打扫干净的泥土。外面都是如此，曹梦不敢想象里面会是什么样子。

“这样的屋子，倒是要委屈娘娘了。”新芸自嘲地笑了笑，上前推开大门。破烂的大门被她一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摇摇欲坠。曹梦不忍再看下去，低头快步走了进去。